第28章 诺安

开始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原以为时间会让他改变，但事实却还是如从前那样，生人勿进。

        笛娇用着自己的方式向褚淮安靠近。

        宛如敲一座没有尽头的城墙，即使敲的声音再打，里面的人也丝毫听不见敲门声，即使无数次的表明态度，敲门的人也许变少，也会永无止尽。

        高三最后一年，笛娇看到褚淮安旁边多出了个女生，女生的样子很漂亮，她也不差。

        女生一头有些自来卷的浅棕色长发，而她比女生的颜色要深好多。

        女生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像一张没有任何污点的画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而她皮肤颜色想过改变，却改变不了，一直是原来的肤色。

        女生的眼睛颜色清澈见底，而她深邃，严重看不出任何东西，仿佛只靠这种方式支撑着。

        女生精致优美的下颚线，常常会让人连绵妄想，而她一直在练也没有到达女生的程度。

        女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温柔，对待每个人都很亲切，而她自从拾起那些时，便没有了这样。

        笛娇坐在远处，看着两人越来越亲近的样子，心里无异于被刀狠狠刺中反复□□直至死亡，两人每一次的举动，回荡在笛娇面前，每一次越来越近，甚至让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难以喘气。

        每一声的哥哥都像在讽刺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前进一步，和褚淮安的关系还像陌生人一样，而她只来了一个月，便将褚淮安收入囊中。

        抱着有颜色眼睛去看待靳诺，只看到了她矫揉造作的一面，却没看到最本质的一面。

        有色眼睛随着时间渐渐消失，好像从她出现到现在，褚淮安每次都是笑着的，开始与班里的众人交流，不再一个人待着，脸上的表情开始多起来，平常一年的表情几乎没哟欧很多，而现在哪怕一分钟内也超越了一年内所露出的表情。

        之前可以用木偶来形容褚淮安，没有表情，机械的运作着，而他好像在寻找自己的发条，却没有主动去找别人，一直在等待别人找他，现在靳诺成为了属于他的发条，两人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是不是，不放弃努力向你靠近，就能成为你的发条。

        陪你开心陪你笑，看你露出更多的表情？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反复回绕在笛娇脑子里，却始终没有正确答案。

        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问题是否正确，该不该回答？

        选择是什么，属于我的答案是什么，有没有与我切合的问题？

        一遍又一遍挥之不去过之不及。

        笛娇想过试着变成靳诺的样子，是不是这样褚淮安就会看她一眼，可事实和她想的正好相反。

        褚淮安的眼里，出了靳诺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与靳诺一样的人也容不下，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更是褚淮安的心上人，她怎么敢继续呢？

        十几岁的暗恋直至十八岁也没有结果，夜以继日的幻想与努力，重视敌不过他心爱之人。

        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互相靠着的样子，心中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不知是不甘还是难受，周围空气压抑的难受，几乎快要喘不动气。

        是不是不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往教室外走去。

        离开时，眼眶周围明显已经湿润，红着眼眶往卫生间跑去。

        一路上，跑掉的是年少时的喜欢与不能和喜欢之人在一起的不甘。

        沈糖糖注意到笛娇跑时的动作，也没吱声。

        在靳诺来的这一个月，笛娇没少说靳诺坏话，最开始在明面上，现在在背地里，甚至模仿者靳诺的举动，让她原本无感到了厌烦。

        注意力回到这边来，没往笛娇跑开的方向继续看去。

        “淮哥，你说这话，我以后还能找着对象吗？”

        无力反抗直接坐下来，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像剔了骨头一样，有气无力。

        “只要知道我有不就行了。”

        意识到自己才是保护人的一方，某位矫揉造作的‘女’孩子，直了直腰，将靳诺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微微搂住，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怀中的女生。

        “哟，还知道自己的男生啊，怎么不继续当女孩子了，被小诺诺搂在怀里的女孩子。”没客气的说道。

        满脸都是【就是看你不爽咋地，小诺诺是我的isme】

        褚淮安像没听见沈糖糖说的话一样，自动过滤沈糖糖的存在，笑眯眯的看着典韦。

        受到猛烈攻击的典韦，化身委屈宝宝，悄咪咪的钻进猴钟磊身旁，模仿着眼前两人的动作，动作机器暧昧，比原版的两人更加精髓。

        被褚淮安忽视的沈糖糖，此刻像只黄色的狗，有些不像出现在这里，正准备回去，荣坤从后面坐过来，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红，只有一些红晕。

        “我也不介意在小姑奶奶你怀里当个小女生，毕竟我这么柔弱不是？”

        向来傲娇的荣坤扭扭捏捏的往沈糖糖这边靠，原本不那么红的脸，瞬间又红了几个度。

        沈糖糖有些惊讶，注意到荣坤的脸，一把摁住脑袋，往自己肩膀肘那边袭来。

        两块骨头剧烈的撞击，看着都感觉疼，两位当事人和没什么事一样。

        顺着沈糖糖的方向，额头直接摁在了肩膀的那块肉肉上，看似疼实则不疼。

        看着坐着的四人，笑了笑，看了没有，我也有，卷死你们。

        没说话，但完美的表现了出来。

        上课冷声再次响起，叶怀不紧不慢的走进来，一进门，目光便锁定在最后靠窗那边。

        六个人，每个人都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想看看最后排的，却被来来往往的学生挡住，只能往讲台上走，师徒看到，走到讲台，众人散开，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叶怀失落的看着讲台下的众人，想看的被遮住，明明能看了却松开。

        看到空着的位置，“笛娇呢？怎么不在位置上，哪位同学去找一下。”

        此话一出，讲台下瞬间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被笛娇打的几个女生也默不作声，纷纷低下头，一个比一个低，还有直接看向别处，装作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靳诺一脸笑眯眯的坐在台下，褚淮安把那只吊了一个课间的小胖鸟重新放在桌子上，小胖鸟呼呼大睡，没有起来。

        “诺诺，你说要怎么做了它呢？”

        戳了戳小胖鸟圆滚滚的肚子，很软毛茸茸的，却有些热。

        “哥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毕竟睡了，没有感觉呢。”

        昏昏睡去的小胖鸟睁开眼睛，看到这两个披着狼皮的羊，扑腾了几下意识到可以飞，想要飞出去，被困住爪子的绳子拽住。

        “回来，正讨论怎么做了你呢，主角跑了还怎么继续做呢。”

        小胖鸟可怜巴巴的被冲新拽回来，生无可恋的躺在桌子上。

        也很坏注意到褚淮安的样子，还真是老样子，“既然没有同学自告奋勇去，那靳诺去吧，帮老师找一下笛娇，然后一起回来上课。”

        话音刚落，班级安静的不能那个在安静。

        靳诺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好的，叶老师。”

        众目睽睽之下往门外走去，笛娇跑出去的时候，靳诺往旁边看看了一眼，便记住了位置，从自己位置往旁边看，透过玻璃能看到笛娇跑出去的方向，左手拐弯尽头的卫生间。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发来不久的消息，灭了屏幕。

        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块巧克力，看了眼，撕开袋子吃了进去。

        不一会儿，口中的巧克力消失在了口中，正巧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看见禁止入内的红牌之，直接无视了它，走了进去。

        笛娇在洗手台上洗脸，洗了不止一次，头发被洗得有些湿。

        见有人进来，大声呵斥，“没看见外面放了禁止入内的牌子。”

        靠在门框，看着洗到睁不开眼睛的笛娇，脸上没有任何标枪，漠视着一切，“奥，你放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了鬼呢，一直有哭声和水声响起。”

        听到声音，笛娇拿了张卫生纸擦了擦脸，眼前正是抢走她喜欢之人的靳诺。

        接近于崩溃的情绪促使着她前进，一把抓住靳诺的衣服，将她从门框边拽起，扔在了墙上。

        “你说什么呢，怎么现在不跟教室一模一样了，跟在褚淮安后面喊哥哥，一直喊个不停，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为什么你一出现让我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你谁啊，不久仗着姿色吗？不久仗着褚淮安喜欢你吗？要是没了这张脸，你算个什么，你就算个屁，连地上给我提鞋的狗都不配，学习学习不好，你能有什么，要是我能跟褚淮安在一起，我能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能跟他一起入社会，能跟他一起携手规划我们的未来，为什么你的出现让全部都落了空，你就不应该出现，你去死啊”

        崩溃的情绪一泻而出，笛娇拽着靳诺的领子一边骂一边崩溃大哭。

        “说完了吗？”

        四个字讲崩溃中的笛娇拉回现实，看着眼前没有任何表情的靳诺，眼里全是默然，这眼神，让她看到了之前的褚淮安。

        吓得一时间连忙后退。

        双手颤抖着，眼神躲闪，往后倒退，“不不可能，你成天笑眯眯的怎么能把你和褚淮安相提并论呢，简直是侮辱了我的淮哥。”

        撞到墙上也不自知，始终往后倒退。

        靳诺像是对她没了兴趣，往前走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拽到眼前。

        “他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了。”

        “那你又算什么？自我优越感很好？”

        “从我来到现在，你没有和褚淮安说一句话，就开始幻想你和他的未来，你拿什么做保障。”

        “在这里发疯发够了就回教室，叶老师叫你回教室，别在这浪费时间。”

        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靠在墙边瑟瑟发抖的人。

        眼神中充满着不屑与无奈。

        松开拽着笛娇的手，握住的手腕上留下红色的痕迹，由前夕手掌留下的痕迹。

        往洗漱台走去，打开水龙头，洗着手的每一个地方。

        一时没缓过来的笛娇，无力的靠在墙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手腕上留下的痕迹，红的触目惊心，仿佛下一秒便会有血流出来。

        眼前下手中的靳诺在笛娇眼里是多么的陌生，好像在这种场面也发生过。

        丁娟的事情，靳诺吓人的不像正常人。

        “你到底想怎样？”

        笛娇从北葵中缓过神来，惊恐的看着她。

        转过身来的靳诺，看到那眼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和你有什么关系，哭完了回教室上课，没人会为了你在这浪费这么多时间。”

        仔细的掺着手，保证手上没有一滴水滴才停下。

        却还是觉得不干净，真肮脏。

        默然的脸上有些厌恶，重新打开水龙头，准备再洗一遍。

        “果然你也是这样觉得，觉得陪我实在浪费时间，就应该为你们做有贡献的事情，我就知道”

        一时间哽咽起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靳诺洗着手被这声音吓到，怎么感觉做错事情的是她呢？

        擦干手上的水，转过身来，站在她面前。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眼泪汪汪的眼睛已经看不清靳诺脸上的表情，听到这话更加止不住哭起来，“你你凶我，你不能温柔一点吗？我我都哭成这样了。”

        靳诺无奈的看着刚骂了自己一顿的递交，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

        要不吧她放在这里不管了吧，真麻烦。

        出现了一瞬间，被理智制止了下来。

        “你想让我怎么温柔？”语气稍微变得柔和起来。

        哄人这种事出现在她身上算罕见的了，为了褚淮安还特别去学了学怎么做乖乖女，现在让她哄人无异于登天。

        “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做错事情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这句话，彻底讲靳诺整破防了。

        “对对对，你知道就好。”

        “你对我不耐烦了。”刚控制好的情绪一时间又出来。

        “你看我的手，你把它握的那么疼。”伸出手给靳诺看被拽红的手腕。

        “那你把我扔到墙上，我也很疼，这要怎么算。”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

        像个乖孩子一样道歉。

        靳诺被这一幕惊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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