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瞎眼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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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李明晰一听这个词愣住了，连捂着脸流眼泪的手也放了下来。他就用那张哭到惨得不行的脸看着说出这个词的顾景，什么是龙宝，听说过狗宝牛黄啥的，龙宝可真没听说过。等等……“龙”是他想的那个字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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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见李明晰这副傻愣住的样子，心中也是了然。龙族人当然不会想到自己身体也会和那些家畜一样，会产生出这样一个东西，就像是人从来没有想过人体里会有“人宝”一样，然而也还是有的。只不过人宝远远不如狗宝牛黄那样值钱，没有人去深挖存在与否罢了。但龙宝不一样，龙身上的东西又岂是牛狗身上的东西能比较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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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和人一样心高气傲，又一样的怀宝不自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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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景解释道：“你知道牛黄吧，就是牛的结石，可以入药而且有大作用的那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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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听见顾景这么一说，木讷地顺着话题点点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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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可不管他听懂没听懂，毕竟他的主要目的又不是这个。见李明晰一点头，就继续说了下去，只听他道：“龙宝和牛黄的道理差不多，牛黄是牛身上的药材，龙宝自然就是……”顾景一个大喘气，看向已经听的入神的李明晰，希望他接上自己的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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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他所料，李明晰还没有笨到连类比都不会，李明晰接过他的话说道：“龙身上形成的药材？”虽说这样类比下来好像真的是有龙宝这种东西，但李明晰还是不想承认他的龙形身体和那些家畜差不多，居然是可以入药的，即使他也仅仅是条凡龙。还是诡异的自尊心在作祟，所以这句明明应该是笃定的话，在末尾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弯，变成了疑问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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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顾景感叹一下这根生蒂固的自尊心是哪里来的时候，李明晰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话里的重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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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道：“那跟我娘的病有什么关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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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无奈，好吧他收回刚刚说的话，李明晰还是没有聪明到哪去，都到这份上了还想不明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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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龙啊！龙宝当然长在你们自己的身上。你想想看那些长了牛黄的牛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是病恹恹的？”顾景扶额，没想到这种事情还需要解释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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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母亲……是因为长了这个才生病的吗。”李明晰因为好奇而有了些许光泽的眼神，在知道了母亲的病因之后又黯淡了下来。“那如果将龙宝取出来，母亲她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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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摇了摇头，见状李明晰刚刚风干的眼睛又是红了起来。他也是知道的，开膛破肚这种事，就算是寄希望于灵力也是不可能治好的。而且母亲刚刚的样子，他也是见到了的，回光返照，这个在即将死亡的人身上经常用到的词语，没想到会在自己母亲的身上用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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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能求你一件事吗？”正当顾景想如何说服李明晰将龙宝交给他的时候，李明晰却突然打破了凝固住的气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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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吧，能办到的我尽量。”不知道李明晰要干什么，但一方面死者为大，另一方面也能让他多欠下几份人情，顾景自然是选择了倾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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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明晰看了一眼屋内母亲有了几丝生气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一出口，就像是把他身上背负了很久的重担放下了，原本壮硕的身躯瞬间苍老了起来，肩膀也松垮了下来。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李明晰迈着还留有一丝余力的双脚两步走到了顾景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也不顾地上散碎的瓦砾和沙石，一个头就磕到了上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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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跪？顾景这次倒是没有上一回受惊吓了，这个人怎么老是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不知道吗？在他跪下去的一瞬间顾景还产生了些许的不满，但直到李明晰一个响头下去，顾景才大梦初醒一般，身子震颤了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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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的头上被地上石子硌出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没有好全的伤疤被这样一折腾，更应该是疼的钻心刺骨。可李明晰好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不眨眼地看着顾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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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道：“大人，请您在我母亲死后将龙宝剖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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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景震惊地看着他，无论是从李明晰的言语之中还是行动中，都很明显的能够看出他是一个孝子，是真真正正的那种，做不得假。可到底是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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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愣愣地看着李明晰，都忘记将这个满头鲜血的人从地上扶起来。而李明晰在说过这句话之后，似乎也是知道顾景会这般反应。抬起头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大人不必吃惊，也莫要瞎想，我与母亲没有任何的矛盾，相反我很爱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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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顾景语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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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道：“大人您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家并不富裕，母亲死后家中怕是连一口棺材本也拿不出。若是龙宝像大人说得那么值钱的话，卖了钱也能让母亲死后体面一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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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继续说道：“我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只能拜托大人了。如果大人帮小人这个忙，龙宝您可以拿走，只要给我留下埋葬母亲的钱就可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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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展顺利的出乎顾景的预料，这明明是是他所期望的结果，可为什么心中却是有些酸涩。但这种感情是凡人才会有的，更何况琰玺也需要这个东西，况且那名瞎眼老妇的来历不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也是为了龙宝来，也当是帮李明晰一个忙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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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为自己这种“无情”的行为找借口了，以前的顾景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的这种转变是为什么呢？没有人知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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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明晰充满绝望的眼神，顾景点了点头，从芥子中拿出先前在在易川得到的中品灵石递了过去，说道：“这灵石你拿着，我身上也没有钱币一类的东西，这应该能兑换一些。你买给我龙宝的其余的钱日后再来补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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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接过灵石，眼泪又顺着粗粝的脸颊滑了下来。只见他将灵石放入怀中，朝顾景鞠了鞠躬，步履蹒跚的又回到了房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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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顾景叹出一口气，故意不将眼神往房中看，闭上了眼，但还是依稀能听到李明晰和李母的声音从房中传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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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傍晚，天空黯淡下来，屋内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映在顾景旁边的一小块地上，很是得人温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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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时间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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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咳嗽声，然后就是李明晰的声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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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喝了这碗汤早些睡吧，赶明我还要去上班呢，大人还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睡。”随着“呼”的一声，蜡烛被吹灭了。屋子顿时一暗，顾景连那一点透出的光也看不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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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转了个身，门也正好吱呀的响起来，李明晰出来了，正好和他面对面。李明晰眼里有一丝讶然，看着眼前的顾景，第一次没有低下自己的头。也许是为了在临终前的母亲面前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拿出点做龙的骨气。顾景看着他眼中纷杂的情绪，也没有说话，往旁边让了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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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背靠着不甚光滑的墙壁缓缓滑坐在了地上，相对无言，也许是为了给李母守灵，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觉，一夜无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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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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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阴天，云很多，整片天空看不见太阳，但却灰得亮。鼻子好的人在空气当中能够嗅到一丝丝的雨腥味，很好闻，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天气。今天看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但却也和平常的每天一样，无时无刻地都有人在不停的死去。李明晰的母亲在昨晚临近今天早上的时候，去世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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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的家住在很偏远的地方，所以死了人也不会像人多的地方那样，到处笼罩着阴森诡秘的气息。李母的葬礼很简单，只有住在周围的几户人家聚在一起草草办了一下，葬礼简单但流程是一步都不能少的，都是老人，讲究的也就比较多，于是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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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的病大家都知道，但一晚上就去了这样快的事情还是让人有些接受不能。有几个平日里与李母关系近些的老太太吵着，要去掀开白布见李母最后一面。屋子不大，但站几个人还是可以的，大娘们吵吵嚷嚷的挤在里面，就好像一堆吵嘴的乌鸦，始终安静不下来。李明晰守在床前，不让她们去翻动母亲的遗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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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让亲朋好友们见最后一面倒是无伤大雅，让见上一下了却了心愿打打也就走了，可李明晰这样遮遮掩掩的，这些大娘们即使明知道没什么，但还是抑制不住想要看看的心情。&1t;/p>
凡龙不会压制自己的感情，大多是直肠子性情直率，大家就都堵在门口，想要一探究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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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在门外守着，漫无目的地将目光四处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意间往屋内一瞟，昨日见到的瞎眼老太赫然就混在其中。他吃了一惊，这瞎眼老太不像是爱凑热闹之人，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莫不是真的让他给猜中了不成，真的是为龙宝而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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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瞎眼老太趁乱在李母尸体上摸来摸去，顾景的脸上倒是没有心慌的表情。在李母刚刚咽气的时候，顾景就将龙宝取了出来。为了让尸身好看一些，他又将腹部稍微缝合了几下。光靠摸，可是摸不出来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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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瞎眼老妇的手在尸体肾脏的部位反复抚摸了几下，然后就放下了手。顾景眼看着这位老妇人从人群之中像一条鱼一样滑了出来，而这期间没有碰到任何人的肢体或是衣服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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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一个又瞎眼又耳聋的老太太能够做到的事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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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闪身躲到另一侧的墙后面，通过碎裂的砖缝来观察老妇人的一举一动。老妇人出门之后因为其不甚明显的存在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见她若无其事的缓步走回了自己的家中，这个家正是先前让顾景毛骨悚然的目光所在的地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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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果然不简单……看着老妇已经进入了房子，顾景才从墙后头走了出来。如果她的目的真的是龙宝，那在今天下午焚烧尸体之前，一定会再次动手。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隶属于那个组织，像这种看不透实力的人，不可能单枪匹马到这天麓山脉来。到时候要是动了手就糟糕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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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顾景思索之际，李明晰已然是将大娘们都赶了回去。见顾景盯着一个方向呆，便走过去问道：“大人你在看什么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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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回神，看着还是有些悲痛神色的李明晰，说道：“你今日可有见到与李母交好的瞎眼老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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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被问得一愣，道：“您这不是说笑吗？她老人家怎么会不到……等一下，今天好像是没有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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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对她的记忆最早是在什么时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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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我还真没仔细想过，好像是我小时候吧。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她搬过到这里来的。”李明晰回忆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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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十几岁应该能记事了吧。你这么说你自己是不是也不确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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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关于她的记忆很模糊，只有一个大概。去年母亲身体还好的时候我在外头几天几天的不着家，和她老人家见得面也少。说起来惭愧，要不是母亲上个月提起她，我几乎都快要忘了她老人家的存在。大人您问这个是为何？她做什么了吗？”毕竟是逝去母亲的好友，在这个时候也是要维护一下的，李明晰听到顾景突然提起老妇人，心中咯噔一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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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听完这一席话，心中已是如明镜一般亮堂，见李明晰又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对这个家伙冒出了些许同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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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小子，丧了母，又早早的被歹人盯上了。若不是那老妇急着要龙宝成型，催熟了龙宝，李母现在还不至于直接病死的程度，而他现在还在为杀母凶手解释庇护。可事实真相又不好直接说出口，现在看来，李母和李明晰都应该是在无意间被下了某种心灵咒术，在李母死后的现在，老妇人可能已经成为李明晰心中最重要的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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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解决问题的方法只剩下一个，只能尽量避免与瞎眼老妇的正面冲突。他已经拿到了龙宝，现在只要能够说服李明晰带他去蕴灵泊，一切就万事大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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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要说服李明晰在焚烧李母之前把自己送到蕴灵泊，这是一个问题。毕竟很少有人能够放下尸骨未寒的母亲，而去帮助一个陌生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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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景这下却是想错了，在李明晰心中，他已经成为了大恩人。尤其是大恩人还拿了一块中品灵石来救济自己，更是将顾景看得十分重要。李明晰是不知道那“龙宝”有什么作用价值如何，只知道这害死了母亲的东西在恩人手中还换了一个好价钱。可以说，顾景现在在李明晰心中的地位已经是过了瞎眼老妇在他心里设下的虚假的地位，这样一来，这个所谓的心灵咒术不攻自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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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许久，顾景还是决定问一下李明晰的意见，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种方法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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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晰，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顾景看着李明晰的眼睛说道，听说这样比较让人信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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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晰点点头道：“只要是小人能够办到的事，您尽管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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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但现在我的时间有点赶不及了。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去蕴灵泊？”顾景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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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明晰诧异，“大人为何如此着急？是有什么事情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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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在需要一个理由啊…对了，炎函！顾景想到了一直被自己当作挡箭牌的炎函，“炎函大人先前说是后天要再来找我一下，我怕来不及回去被他现，就不好交代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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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大人你等我一下，我拜托大娘们安排一下我母亲的后事，咱们就走。”李明晰没有半分迟疑的说完，扭头走到了刚刚堵在屋里的其中一个大娘家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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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有些惊讶，他有想过李明晰会答应，但这么直接实在是让人惊讶的厉害。虽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但如此一来便能早早离开此处了。接下来只希望那个实力不明的瞎眼老妇不会追上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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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李明晰从大娘的家中出来，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放着母亲尸体的自家房子，走到了顾景身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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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下午，顾景的计划是在焚烧尸体之前尽快离开这里，眼看时间已是不多。在李明晰的指路之下，两个人迅地离开这个荒凉的村子，朝蕴灵泊走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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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景和李明晰二人离开不久，被李明晰拜托的大娘便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将李母的尸身从房屋里头搬出来，放置到了早已堆积好的木柴堆上。尸体被白布包裹着，没有一丝被开过肚膛的痕迹从中透露出来。其中一人点了火把，准备等到下一个时辰开始的时候就点燃火堆，送李母真真正正的离开这个世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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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火把上的火苗在一瞬间窜得极高，像个火焰巨兽一样在半空中盘旋咆哮。周围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处逃窜，瞬时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人在的木堆旁边变得空空荡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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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景认为是瞎眼的老妇人从房子里缓缓走了出来，接近木堆的每一步都有一缕烟雾缠绕在她身上。等到走到漂浮着的火把下面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行走的云雾团，火焰从空中盘旋而下，与包裹在老妇人身上的雾气缠绕在一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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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这看上去巨大的云雾团随着一道猛烈的风声四溢开来，火焰夹着不知名的白色烟雾席卷了本就不大的村庄，点燃了一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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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处在这火焰中心的人却是换了一副容貌，方才佝偻的身体变得婀娜多姿，满是皱纹的皮肤也变得白皙光滑，赫然是一个美艳至极的绝顶佳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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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加她红唇一张，肆意蔓延在整个村庄之中的火焰突然变成了温顺驯服的小狗，迅地回到女人的身边形成一个深红色的小球，被她纤长的手指一点，凭空变成一身火红色的衣袍浮在女子的面前，女子伸手一穿，替换了穿在身上已有两个月的麻布衣裳。而在火焰燃烧过的地方，只剩下摇摇欲坠或已变成黑色木炭的残屋，以及在屋子里躲着的一具具焦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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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地方，连人的精气都没多少，要不是龙宝在这里，我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真没想到天麓山脉也会有这样的穷酸地儿，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老娘了。”她说着话，自然上挑的嘴角微微勾起，杏仁似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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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色的衣袍之上火焰还在徐徐燃烧，火焰在她身上好像不烫似的，衣服上还流动着像水流一样的东西，一阵一颤之间被女子吸收进体内，偶尔可见不同的面孔从其上浮现出来，狰狞可怕。赫然就是方才被火焰烧死的村民的样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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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迈着步子又走得离木堆近了些，抬起手掌一抓，那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就直接从木堆之上翻滚了下来，正好停到了女子的脚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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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伸手成爪，直接透过了白布抓到了尸身肝脏的部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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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手感…”女子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就像是已经被剖开过的伤口一样，可是怎么可能。继续摸索了一阵之后，她才将手掏出来，女子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任凭火焰包裹住她布满鲜血的手掌，将血肉燃烧干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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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被人偷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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