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八章 牺牲
密室中静的可怕。
叶正目光空洞的歪着头，苍老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喉咙间不时发出挣扎一般的“咯咯”怪响，捻起人遍体毫毛。
看着昔日同袍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楚怀仁的表情从震惊，变为了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猛地发出一声怒吼：“你这个王八蛋！你把叶正怎么了！”
莫炎微笑道：“当然是做成了‘人傀’。十殿也在收集尸体做这个研究，我比他们先成功了一步。”
人傀，是使徒计划的一个衍生品。
当一个觉醒者被碎魂后，失去的只是人类的灵魂，而他身体内的武魂依旧有一定的几率继续存在着。
如果此时去除掉魂契的压制，让残存的武魂占据这具身体，那这个被碎魂的人就会重新“复活”，变成一个界奴，和普通界奴不同的是，这样形成的界奴并不会继承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
而“人傀”则是在解开魂器压制之前，先通过手术切除掉植物人的部分大脑，让其丧失思考能力。然后通过植入芯片、催眠引导等等一系列手段，将其完全控制，最后再释放出武魂，使其变成唯命是从的傀儡。
换言之，叶老爷子的大脑此时已经被切割掉了绝大部分，剩下的只是控制感官和判断指令的区域……
看着叶老爷子呆滞的目光和狰狞扭曲的面容，何儒林颤声道：“莫炎！当年若不是叶正拼着命把你从江宁带回来，你现在都不知道葬在哪里了！你现在把他弄成这副样子，你良心让狗吃了么！”
莫会长嗤笑一声：“叶正愿意拼命救我那是他的事，我又没求他。”
何儒林咬牙道：“就算你不顾忌老叶和你这六十多年的情谊，可有没有想过，叶正的孙女看到自己的爷爷变成这副样子，她会有什么反应！”
“会哭？会发疯？会崩溃？会暴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莫炎温和的笑着，一脸云淡风轻。
“杂种！”楚怀仁怒吼一声，手中忽然多出一支一人多高的比手臂还粗的狼毫巨笔，但这笔的笔尖上蘸的不是墨汁，而是一片猩红的鲜血。
中国区仲裁者的前身是“十殿”。
十殿这个名字取自十殿阎罗，负责刑冤狱，罚罪孽，判善恶，断生死，而楚怀仁作为曾经的“十殿”创始人，武魂正是十殿阎罗中的第一殿——秦广王。
楚怀仁的武魂能力也十分恐怖——任何被他手中巨笔的笔尖触碰到的肢体，都会直接腐朽坏死。
说话的功夫，那猩红的笔尖已经破空而至刺向莫会长的头颅！
这种攻击完全无视魂铠的防御，触者皆杀！
楚怀仁亮出巨笔的同时何儒林十指交叉，无数粗大的根茎刺破墙壁，朝着莫会长席卷而去！
十二祖巫，木神句芒！
一者操控植物负责控制防御，一者负责攻击，多年磨练出的这近乎完美的配合，正是何楚二老敢联手袭杀莫炎的底气。
但两人的计划出现了一个误算——这个误算就是叶正的出现。
在何儒林控制根茎锁住莫炎的同时，目光呆滞的叶正双眼中猛地泛出一道血光，身形一晃如醉如癫，鬼魅般躲过根须，肘出如炮！直直的轰向何儒林的胸膛！
人傀不怕死，所以攻击皆是不留后路，杀伤力奇大。
但何儒林却躲都不躲，继续操控着根茎扑向莫炎——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这场战斗如果拖入胶着战，自己和楚怀仁必败无疑！只有拼着重伤先手杀掉莫炎，才有一线生机！
这破釜沉舟的战术起到了应有的效果——根须成功的束缚住了莫炎，楚怀仁手中的巨笔也如电光火石般刺向莫炎的眉心！
可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银灰色石门陡然出现在两人之间！
门是打开着的，中间是一道流动着的纯黑色光幕，就仿佛一片漆黑在缓缓飘动。
笔尖刺入这绸缎立刻消失不见，仿佛去了另一个空间。
楚怀仁心中暗惊，收身急退！但动作的惯性太大，直到一整条手臂都进入了那片黑幕，他才止住身形，向后跃去。
但他没入黑光的那条手臂连同那只巨笔却没能扯出来，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
这一幕看上去，就仿佛他的胳膊被那黑光斩断了一般，鲜血喷涌。
与此同时，何儒林也被叶正结结实实撞在胸口，如炮弹般飞了出去，轰然撞塌了石壁，口鼻中渗出淋漓的鲜血……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被紧随而至的叶正一脚踏在胸口上！
“轰！”整个地面都塌下去一个大坑。
何儒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失败了……
楚怀仁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扇让自己功败垂成的怪门，一脸错愕。
这扇门是哪里来的？是魂器？还是能力？
就连莫炎也一脸诧异，虽然他早就想好了对策来反制楚怀仁和何儒林夹击，但这横空出现的巨门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很明显，这能力不是楚怀仁的，不是何儒林，也不是莫炎的，更不是叶正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周某。
他依旧和平时一样，带着那副古怪的白面具，下巴埋在围巾里，露出面具的双眼似醒非醒。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拥有着史诗级武魂爱德华·艾尔利克。
他们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武魂能力是解构和重塑身体周围的金属元素。
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扇能够吞噬一切的巨门！
如果楚河在场，他或许能认得出来，这扇门其实是《钢之炼金术士》中的最高规则的产物——真理之门！
楚怀仁虽然不明白这真理之门到底是什么，但他却明白了，周某刚才救了莫言一命！
他怒目圆睁的看着周某怒声喝道：“小混蛋！你居然和姓莫的老贼串通一气！”
周某没说话，而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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