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亡国之莫伤悲

　　“你们想要什么？”无相王说道，而只象已经和敌人战作一团。

　　“你死。”皮肤黝黑，脸上血红色脉络纵横的男人说道。

　　“他呢？”无相王看着奋战的只象说道。

　　“反抗者死，顺从者活。”男人继续说道，“他的命在你的手里。”

　　“我知道。”无相王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已经了然。

　　“我能和他谈谈吗？”无相王请求道。

　　“请便。”男人用着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望着无相王，淡淡说了句，“退！”

　　顷刻之间，所有人立刻后退，只留下了只象一人气喘吁吁。

　　“只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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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都是疯子吧。”柏君看着眼前的尸骸，无言，哽咽了。修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一叹，叹得像是在低语。

　　眼前尸体横陈，像是一条条无关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没人见到，也就没人可怜他们，他们就像是一蓬草，飞走了，谁也没看到。

　　剑无心平静如镜的心看着这尸海，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可惜与悲哀。

　　剑七也收起了平时的嘻嘻哈哈，严肃的神情仿佛不再是他。

　　身后的剑阁弟子们无一不沉默，无一不升起滔天怒火，汨罗的栋梁少了一半，谁不痛呢？

　　“你们，来了。”

　　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喊突然飘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一个瘦弱且虚弱的男人靠在柱子上。

　　“卜离！”柏君跑了过去，“这是谁干的？”

　　“革命派。”卜离说道，他伸出颤抖的手，虚握住柏君的手，“我们没丢变法派的脸，死也值了。”

　　“别说话了，先疗伤。”柏君说道，此时，人群中的随行医师已经跑了上来。

　　“不必了。”卜离说了句，血却止不住地从嘴里流出来，“咳咳。”

　　“医师，快点看看。”柏君急忙道。

　　“柏君。”卜离叫了柏君的名字，突然，笑了，笑的像是流云一般，“文人的骨气。”

　　“替我们……守好。”说罢，像流云一般散了。

　　一颗泪，从柏君的眼眶中滑落，重重地落在地上，渗进了地里面，追随卜离的魂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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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骗子，你来了？”还是那样，一袭白裙，濯清涟而不妖。

　　“姐姐，我回来了。”越（汨罗王）走近她，轻轻地说道，像是放下一切之后的轻松。

　　“这次，别走了。”白裙女人说道，“好不好？”

　　“当然。”越拥住了她，抛下了权力，抛下了责任，抛下了现实，这道思恋像是翻过了几座山一样吗，终于寄到了她的手里，终于揽住了她。

　　笼子里的汨罗王睡得很舒适，只不过，他的眼角划过了一滴泪，带着常人不能体会的重量，滚过他的脸颊，最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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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君一行人走了，不久，一个穿着金袍的男人来到了皇宫。

　　看着这一片被践踏过后的土地，帝师心中泛起了酸楚，一种为臣半生却见王朝即将覆灭的痛苦，他迈开了第一步，一步一步地走过这片土地，感受着它最后的温度。

　　像是走过浮生的来路，他想到了他初入朝时的笨拙，想到提谏言时候的无畏，想到为人老师的辛苦……

　　最后的最后，两手空空，只余鬓边风，再无望，烟火几重。

　　想来，已是有半行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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