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心疼
蔡少芬出言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这莫家处置下人，还得莫家人说了算，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呢？不过是我们泽垣的前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
许婉婉又把目光递给了莫泽垣，她在莫家确实没什么身份和立场干预莫家的事，但是他既然动摇帮了她一次，肯定会帮她第二次吧。
她转头对着蔡少芬道：“蔡夫人话不要说得太满，我还给莫家生了两个孩子呢，归根结底我也是莫氏长子的孩子的母亲。”
蔡少芬望着许婉婉，“真是好笑，那我还是老爷子亲生的女人，是泽垣的姑姑，是你的长辈！”
“姑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男人的话突兀地插进来，将这僵硬的气氛劈开。
蔡少芬的表情瞬时凝重了起来，她怎么会忘记，如今莫氏的掌权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侄儿，任何决定都得她的侄儿先行。
她对着许婉婉哼了一声，“行，我今天就放过这老妈子，不过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我侄儿的面子。”
而且在江城待不久了，何必在这时候徒增些麻烦。
她这么说着，直接扶着在一旁已经软了腿，连路都走不动的林依依转身离去。
许婉婉瞬时松了口气，她将自己的手从莫泽垣的手臂上抽出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莫总，配合挺默契的。”
又顺便在他面前扬了扬手里那串檀珠，“檀珠我也收下啦。”
莫泽垣轻抬嘴角，吐出一口烟圈，低声道：“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婉婉一听不乐意了，她转身正对着莫泽垣，因为身高差，她不得不抬头扬着小脸，目光丝毫不惧地正对着他，一字一句道：“那还不得怪你们莫家人总是欺负人。”
莫泽垣没应身，长眸的目光却从她那双灵气的双眼滑下，滑过小而翘的鼻梁，再到鲜红欲滴，一开一合的菱唇处停下。
真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若不是此处人多，他多想听这张小嘴吐纳溢出一道呻、吟，再叫一声“哥哥”或者“阿泽”也行。
许是觉察到莫泽垣的视线有些擦、枪走火，许婉婉立马拉开距离，垂下视线，划清楚河汉界，转身对着张妈道：“好了没事了，张妈，你去干活吧。”
张妈当然开心，她拉着许婉婉的手一个劲儿感谢道：“谢谢婉婉夫人，不然我可是要被开除了。”
许婉婉宽慰道：“不言谢，当年张妈也照顾我。”
张妈在这时候落下泪来，“当年，婉婉夫人多可怜啊，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忍心，现在看你好，那就好，我去干活了。”
许婉婉轻应一声，看着张妈端着尿盆走到卫生间。
接着抬腕看了看时间，她轻轻推开莫老爷子的卧室门，看着两个小团子在里面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逗得在床上的莫老爷子“哈哈”大笑，病气都去了不少。
她又轻轻合上了门。
对着身后的男人道：“你爷爷这病还有好起来的希望吗？”
莫泽垣俊挺身姿倚在门框上，指尖携着烟蒂，他的长眸微眯，轻道一声，“有，不过要手术，风险挺大的。”
“什么手术啊？”许婉婉随口问道。
“换肾。”
换肾？许婉婉轻愣。
对于老年人来说，一次手术就是堪比一场大型疾病，风险不是很大，是巨大。
“那你们找到肾源了吗？”许婉婉望着莫泽垣。
“不用找，用我的。”
莫泽垣轻飘飘一句话，倒是让许婉婉惊讶得合不拢嘴。
说得跟不是他的肾一样，这样云淡风轻，毫无波澜的样子。
不过倒真是孝顺，这样的年纪就算换了肾，恐怕也撑不到很多年了，但是莫泽垣还是义无反顾给老爷子续命。
她倒是对这个男人改观了些，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嘛。
不过她转念一想，怎么莫家这么多人不换，偏偏换他的，人也才三十，男人的黄金期没了颗肾以后怎么办？
倒真叫她平生几分心疼。
要坐上莫家掌权的位置果真是事事都要打头阵啊。
许婉婉望着莫泽垣轻叹了一口气，她伸手夺了莫泽垣手中的烟蒂，“你都要换肾了，还抽烟，再抽下去，器官都被污染了。”
莫泽垣不曾料到许婉婉会有这样一个动作，准确来说是何曾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动作。
简直大胆！
莫泽垣没多想，欺身过去扣住她的腰窝，将许婉婉拉过贴在他身前，狭眸微眯，咬着牙根道：“胆子不小，敢从我手上夺东西。”
何止夺东西，她也生生夺走他的心。
这样近的距离，许婉婉的鼻尖竟是男人的气息，她突然有些面红耳赤，低声提醒道：“莫泽垣，你爷爷还在里面躺着呢！”
“我知道。”
“你知道你不放开？”许婉婉诧异抬眸。
四目双对。
男人长眸里尽是她小小的倒影，又一刻恍惚，她想到会不会男人的心里也有她。
“哥。”莫恺南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
莫泽垣正了神色，将手从许婉婉的腰间撤开，双眸里的情绪瞬间隐得一干二净。
“什么事？”他低声回道。
许婉婉也赶紧站直了身子，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端庄优雅，但是面上的潮红还办法一下褪去。
莫恺南看着许婉婉，话停在喉头。
“直接说。”莫泽垣道。
“我想通了，我要和澄澄结婚。”
许婉婉用脑子都能想到莫恺南口中的澄澄是谁，她心头腾起一把火。
她本来告诉自己要忍住，终究是没忍住蹦出一句话，“莫恺南，你别忘了，在你的澄澄之前还有一个陆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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