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易达成
同样的问话，不同的人。
孔炔感叹。
前几天他还和柯言一起偷听柯明和村长讲话。
今天，同行的人变了，对话也是光明正大。
“我们呢，想跟你做个交易。”宋久缓缓说着。
“我没有什么可交易。”
听到拒绝，她也不意外。
“你是没有交易的东西，但是有需要隐瞒的秘密。”
柯明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咯噔一声。
这个女人的意思是，她发现了他的秘密，要以此做交换。
万一是使诈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试探我，我也试探你。
宋久早知道他是只狡猾细心的老狐狸，很有耐心跟他推拉。
“你不知道没关系，小朋友知道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柯明把目光投向坐在她身边的柯言。
看来孩子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
垂眸，掩去眼里的失落。
孔炔没看到这一抹失落。
当他们俩的目光集中在身上时，他一下子挺直腰板，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宋久看战友的样子好像又紧张了，随手拍了下他的背，就刚才的话题继续:“小柯言，你知道地下除了土还有什么吗？”
孔炔抬头快速看了对面一眼，嘴里简洁答道:“地下室。”
“那么，是有几个地下室？”
感觉到背后被手指戳了两下，他乖乖回答:“至少两个。”
刚才还没有反应的柯明也一下子坐直了，脸色大变，但还只是抿着嘴没说话。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她才在地下待了多久，就能找到第二个？
不，她可能还没进去过。
甚至她连入口在哪都不知道，还在诈他。
果然只有一间空屋还是太可疑。
宋久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及时收手。
“怎么样？现在可以交易了吗？”
哪知柯明还在坚持:“这里是有地下室。其他的，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久郁闷了。
敢情这老狐狸还以为她还在诈他。
到底对她有多大的误解？
“你放心，我不是诈你。真真切切找到第二个了。我还进去过。比如，里面就有两个……”她抬手在空中比了个弧形，“这样的东西。”
柯明秒懂。
但他开口第一句并不是说“好，做交易。”
而是问了一句两人都懂的话:“你踩到了？”
他脸上有种难掩的怀疑、兴奋，仔细看的话，甚至还有一点小期待。
宋久微笑自如。
脑海里一直在打问号。
到底期待她的回答是是还是不是？
踩坟这种事也太不尊重了吧。
所以她果断道:“没有。”
老狐狸脸上的种种不和谐情绪通通退去，只剩下平淡。
“哦。”
几个意思？
可怜孔炔在旁边独自一头雾水。
宋久是跟他说过第二间地下室里有两个坟，但没说具体位置。
所以他现在插不进话题，有点急了。
这两人怎么自说自话？
真的没有一个抽个空理一下他吗？
进不去战场好着急！
没人理会他。
柯明此刻爽快道:“你要做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这才对嘛，节省点时间。
宋久的交易就是让他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而他们会替他保守秘密。
柯明听完马上说道:“这不公平，对我没好处。”
宋久斩钉截铁:“能守住你的秘密就是最大的好处。”
看着她一副“是我亏了好吧”的神情，柯明气不打一处来。
这狡猾的小狐狸！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
不过既然是让他回答的，说多说少由他说了算。
憋屈道:“交易成功。但我不保证全回答。”
宋久很好说话:“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就可以。”
交锋了几句，现在才开始要进入关键环节。
某T﹏T孔雀:哦。
“第一个问题，昨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比如在你身上，或者小柯言身上？”
最后一个才是她想要知道的。
“昨天？没有。除了捡到你，没什么特别的。”
柯明很干脆，看上去很真实。
他还奇怪地反问:“阿言身上发生的事他自己知道。他没告诉你吗？”
宋久神情自然:“一时忘了，等会问他。”
心里嘀咕，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在柯言身上发生的事。
她很确定柯明没有说谎。
在他的右边肩头，趴着一小团“真气”。
“真气”气如其名，是用来检测是否说真话。
如果是真话，会保持不动；反之，会原地小跳一下。
“真气”不动，所以柯明说的是真话。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做帮凶？”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是在问什么。
孔炔捏紧了拳头，忍不住插一句:“明明你对……我挺好的。”
但是为什么……
这也是柯言想知道的。
柯明早知道会问到这个。
他没正面回答，反而说:“我在楼上说的后两句是真话。”
第一句是“不是还没死”。
第二句是“你该庆幸，能手脚完好地回来”。
他说这两句是真的。
宋久神色微动，试探道:“这件事与我有关？”
柯明诧异，显然没想到她会想到这点。
点点头，又摇头。
没等她发问，主动说:“和你有点关系，也可以说没有关系。”
昨天晚上，他和村长做了交易。他把姜梅（划掉）这个女人带回家，而同意关于柯言的一些事。
“这怎么会与我无关？”
“你把我换到村长家？”
两个问句分别由女人和小孩提出。
柯明一起回答:“表面上是与你有关，其实只是顺势而为。事实上如果没有捡到你这件事，我也会因为其他事跟村长做交换。”
又转头对柯言说:“不是。只是让你去学校。”
停顿了下，又补上一句问话:“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把你换到他们俩？”
这句话看似问句，语气里却是笃定。
他猜到柯言听到了他和村长那天的谈话。
难怪第二天反应有点奇怪。
孔炔被反将一军，自感尴尬。
他悄悄推了推身边的大佬，向她求救。
宋久还在想，柯明说的顺势而为是什么意思。
如他所说，同意让柯言去学校这件事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但是这件事明显对柯言没有好处。
这意味着让他走出安全区，去学校遭受暴力。
柯明刚才的说法和他纸条上的一样，只说了“去学校”，而不是去上学。
可能有点抠字眼，但柯言确实去学校并不是学习。
柯明清楚“去学校”的遭遇，但还是同意了。
甚至是他主动提出交换条件的。
他对柯言还算上心，之前拒绝村长的提议也是很坚决。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态度？
一定发生了某件事，让他不得不把柯言献出去。
如果这件事很危险，威胁到他的性命……
不，不对!
宋久眼前一亮。
不是威胁到柯明的性命，而是柯言的。
这就是为什么柯明会说没死、手脚完好算是小事。
比起命来，这些不算什么。
但他低估了一个7岁小孩的承受能力。
对孩子来说，那些恐怕比死还难受。
他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但是很清楚地感受到被折磨的伤害和痛苦。
宋久看了对面一眼，意味不明。
她冷静地继续体提问，也算帮孔炔解围。
“第三个问题，什么迫使你不得不将柯言送到他们手上？”
闻言，柯言怔了一下，本不欲回答。
但对面两人的眼神，一个冷静，一个热切。
竟让他嗤笑一声。
“你不是很会猜吗？”紧盯着宋久，“你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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